攝影師: Wallace Chuck ,連結: Pexels 我盯著預習的書,卻看不進去。 這對我來說是極為罕見的事情,原因卻很明顯。 因為明天就是畢業典禮。 我自然不是因為要和同學分開而心浮氣躁,我連認識九年的朋友都能捨棄了。 我連,喜歡的女生都能捨棄了。 溫秋穗,是一個非常溫和的人。 小三開始,溫秋穗、高朗熙和趙芬芬開始在我身邊聚集。當時我完全不明白他們為何這樣動作,現在倒是能分析出,生物往熟識之物靠近的心理,以及他們基於我的被動習性,與其叫我過去,不如把我當集合地。 初時,我對他們完全沒興趣,但秉持學習人際互動的想法,倒不排斥。 原本只是這樣。 國一時,芬芬被發現劈腿三人,遭到嚴重的霸凌。當時的朗熙因為有校內派頭最大的不良少年撐腰,沒人敢動,我則是在被找麻煩時輕易捨棄了芬芬。 秋穗卻堅定護住芬芬,因而一起遭到欺凌。 「我代替芬芬向你們道歉!我也會請她和你們道歉!可以請你們停止這樣的行為嗎?」 她用顫抖卻較平時大的音量朝霸凌者喊話,嬌小的四肢因害怕向內傾,又為了氣勢抬頭挺胸,形成奇妙的畫面。 我卻從中看見了不計得失的付出。 或許她計算得失的方式本就與我不同,但我依然受那樣的她吸引。我越覺得自己不可能做到,越覺得她加倍的耀眼。我生平第一次明白戀愛是什麼,第一次知道心臟因一個人的一舉一動激烈跳動的感覺。 可我依然沒有為她站出去。 那天起,我開始對自己感到羞愧。我發現自己是個多麼冷血的人,甚至在發現自己的冷血後,依然沒有想改變。我只因分析覺得那是最好的,就拋下了我愛的人。 或者,是不是我其實根本不愛她呢? 陷入思考的我變得怯懦,即使在朗熙用幫派的資源阻止了霸凌之後,依然沒有恢復。在憂慮情緒有些阻礙到讀書效率的時候,我開始主動和他們拉開距離。 人際這門學問已經學習夠了吧?學生的本分是念書,為了人際搞砸成績,根本得不償失。 我不停的自我說服,一次次以讀書為由拒絕他們的邀約。 當然,也沒有去鳳凰花大道。 然而,明明總算將他們推出我的生命,我為什麼還是這麼痛苦呢? 「博文⋯⋯你還好嗎?」 腦中又浮現了秋穗的聲音。這是開學日隔天,她跑來我家,默默在門外角落等了不知多久後,說的第一句話。不是質問,沒有責怪,是純然的擔心。 我無法理解她的行動。就連我為什麼說不出「我很好」,我也不明白。這些都完全不合理啊。 見我沒有立刻回答,她看起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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